堤上，树叶闪着光，花朵闪着光
河里的水流也是。少年休内
多出来的水份，让他们无法安静
他们比赛扔石块，终于打破了天空
大雨如注，河水饱涨激越
巨龙一样滕飞而下。闪电照亮一切
一闪的刹那不见阴影的足迹
少年们一跃而上，两岸景物快速闪过
青年快速闪过，中年快速闪过
当一个幸存的老人，拄着拐杖
重新回到岸上，又一茬的少年
正在重复他的肢体语言
大河仍在滚动。阳光热烈
他看到了大河之外的那条河
比任何时候都清晰。无色无味
在庄禾、草木、瓦面之上流动
他从自己身体里掏出的最后那滴水
被阳光迅速汽化，融入其中
黄昏时到达天空，复分散成了水珠
夜暮降临，水珠长成了星星
他看到，生前那些消失的事物大体都在
他们毕生的努力与意义
就是让这黢黑的夜有了星星点点的亮
依然行走在地上的人哪，得时刻想着
点亮点什么，临去时扪心自问
这一生点亮了什么。否则不过就是
毫无意义的重复，徒劳的虚妄
世界将停止不前，惘然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