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走过煤渣山

哥哥走过煤渣山
倔强地扔掉手中的拐杖
他走路一瘸一瘸的脚
多年前被醒来的矿石咬伤
这矿石藏着长了几十万年的牙齿
一旦露出来
凶狠无比
咬住哥哥的脚再也不曾松口
哥哥咳嗽着，弯下腰
那是住进他肺里的百万灰尘
这些沉睡了百万年的生灵
躲进哥哥的肺里
就像躲进子宫里的婴孩
它们任性，它们害怕阳光
哥哥的肺就像他脚底下
深不见底，空空如也的巷道
他每走一步
他的肺和脚下的巷道就一起震颤
太阳西沉
头顶上的天空也空空
哥哥的背影
长长地拖曳在煤渣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