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淋雨的巴陵做门下的一只卧蚕
我的桑叶无处可寻，我一无所有
我寂静地吐丝，寂静地挤在最末尾的月亮

月亮比我更寂静地照着
一片片荷叶般的孤瓦
他们多少次躺在上面赊账写诗？

他们是他们，三千年不变
羽化成蝶，激荡的湘水是他们相思的泪水
小楼临江守候来信

蚕丝吐尽，长生不老的城墙恸哭
于是，车马轻声，大鱼轻声，采沙船轻声
洞庭湖和港口落了下去

我是城墙的陌生人
它为何为我哭泣？
门下的死蚕，和尚划着它驶入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