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首韩东的成名作,写作于上世纪八十年代初,刮起了一阵文学旋风。作为意义的对立面,作为神圣的对立面,让人们看得目瞪口呆。韩东创作这首诗的时间,与第一代朦胧诗人横空出世其实也没差几年,但人们很难将这首诗归于朦胧诗甚至后朦胧诗系列,倒像是当代口语诗的先驱。
漫不经心的语气,莫名的重复,与生活平行绝不高于生活的价值观呈现,消解一切——伟大、崇高、历史,甚至连生活本身也被消解,弥漫着一股虚无主义的气息。如果将这首诗与《回答》(北岛)、《一代》(顾城)、《祖国啊,我的祖国》(舒婷)等作品比较阅读,这首出现在八十年代初的诗歌,绝对是一个异类。
更令人不解的是,正是这首“类口语诗”的作者而不是更讲究诗歌语言之美的其他诗人,喊出了那句著名的口号——“诗到语言为止”。回头来看,这首诗确立的民间写作的原则,一直到现在仍在持续。至于好坏,无有定论,也不用急于盖棺定论。大狗要叫,小狗也要叫,活着,就得发声,仅此而已。
有关大雁塔
我们又能知道些什么
有很多人从远方赶来
为了爬上去
做一次英雄
也有的还来做第二次
或者更多
那些不得意的人们
那些发福的人们
统统爬上去
做一做英雄
然后下来
走进这条大街
转眼不见了
也有有种的往下跳
在台阶上开一朵红花
那就真的成了英雄
当代英雄
有关大雁塔
我们又能知道什么
我们爬上去
看看四周的风景
然后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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