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

◎白沙

如一丝不挂地站着淋浴
搓去胸前背后那些经年累月的污垢
直搓的身体飘飘然
仿佛一跺脚，就能飞天

此时，不再需要伪装
可以模仿某位大帝，给自己加冕
然后高呼一声——
有本上奏，无本退朝

可以想象手中正有一把长剑
而山川正在脚下震颤

可以给自己插上羽翼
从云端俯视那些良知和罪恶

可以给自己变性
男人如小女人般的娇泣
女人如莽汉般的信口开河

可以赋诗一首，或者豪歌一曲
不去在意有没有掌声
只要能忘记那些曾经的疼
——就行了

可以踉踉跄跄
让身体和灵魂穿越时空
一同回归到那段蹒跚学步时的童真
不必为了生存，而强行给自己
披上一件虚无的铠甲

2024.5.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