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  亲
      姚树平

在母亲节的日子
我来看您了
是人人都说着好的养老院
在装修高贵典雅的大厅内
我见到了您

宽敞明亮的会客厅
几盆翠绿的松柏
播放着优美的《梁祝》
两个宽大的沙发
桌子上冒着热气腾腾的茶水
客厅尽显高端大方
一台大挂钟
钟摆不知疲倦的摆动着
仿佛是要紧紧抓住时间的脚步
我就是在这间房子里见到了母亲

母亲还是那样的精神
嗓子有些嘶哑
养老院有着千般的好
吃的 喝的 睡的样样都是好
母亲叨叨絮絮的和我说着
端着水杯的手抖着
好似一片风中飘动的叶子

母亲明显的有些苍老
带着笑容的脸庞
又增加了几道深深的皱纹
她有些不知所措
好似有话要和我说的样子
骨瘦嶙峋的双手
似两段枯枝
在衣襟上来回搓着

透过窗户
看到一位轮椅上的老人
听不清她说着什么
只是呜呜地哭泣着
母亲说她不想住养老院
想家 想她的小孙女
说着母亲的手抖得更厉害了

手机铃声想了起来
是儿子的电话
爸爸快回家吧
我想吃披萨
儿子稚嫩的声音
如噼噼啪啪的雨滴
在客厅回响着
砸在母亲脆弱的心里
母亲和我抢过手机
大声的呼应着
奶奶给你买
母亲哭泣着
孩子  奶奶想你了

妈 我该走了
一会还要见一个客户
晚上还有应酬
没有时间陪你了
我匆匆忙忙地和母亲说着
母亲茫然失措地
从兜里掏出手帕
轻轻地擦拭着眼角的泪水
母亲的声音哽咽着
你忙  你走吧

妈 我走了
我向门外走去
我的身后
传来母亲撕心裂肺的哭声
母亲大声地说着
孩子你接我回家吧
我要回家  回家
母亲颤栗的身体
依偎在门框上
仿佛是一尊塑像
我呆呆地站在那里
眼睛紧紧盯着母亲
满脑子都是妈妈的声音
我要回家  回家……

          —— 2024年5月12日 母亲节

       【简介】姚树平   笔名（瑞雪）,河北尚义人,中共党员。爱好文学，喜诗歌，作品刊发各大平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