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翼翼，将层层青衣解带剥开
裸出软糯清香的肉身
像五月五，楚臣疾书《怀沙》
石沉江水，悲而壮；像穷母亲   
用苇叶裹包香米、红枣、赤豆
不够痛彻，就再剜剁一小块
腿脯，虔而诚；
哪像我凡俗无用，只配
誊抄无量教义，难能补偏救弊；
传说我是母亲腹内剥下来，天生
奄奄一息的黄连命，面对扑面的
光束，舞手蹈足。而我自以为是
一根干涸的炊烟，踉跄
还拖着白茫茫的担忧
生怕一剥开粽叶，那头——断然
母亲已认不出比她苍老的儿子
呃——她依旧单薄、瘦小、依旧抿笑
如石臼湖岸边的艾草、萤光、水流......
直抵我的桑梓地，我的命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