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下外祖母家乌黑的灶屋
烧秸秆的锅台烟熏火燎
呆头呆脑的灶神两口儿
端坐成人们对温饱的祈盼
腊月二十三是小年
祭灶的糖瓜与蔬食
摆盘成堆
这合情合理的贿赂
竟延续成一个民族的基因

千家万户的灶爷同日上天
向玉帝作旧年的履职报告
这下届的小神们
排着长队听传唤
舞蹈于丹遲
匍匐于御阶
嘴巴里含着蜜糖言好事
定是不痛不痒
仅用来欺上瞒下

小贪们除夕夜带旨下届
鞭炮齐鸣热烈相迎
人们争先恐后接回自家
多一番殷勤多一些吉利
新年早晨的神仙们焕然一新
两口儿照常端坐在
乡下人乌黑的灶屋里
又开始心安理得的飨食
人间又一年的香火与祭供

     2022.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