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十九日,谷雨,微寒轻风
我与怀民起意,渡九江北,赴浔阳
列车一刻钟后出黄州,不知归途
狂奔一路,打碎日日往复的四角天
我想起月色入户的那个夜晚,在承天寺
怀民等我的一声叹息,勿语
一江之隔,一路蹉跎,我不再沉默
和怀民在窗台对饮,心气竟舒展
好像,好像在九百二十年,我们
真切地相识,在中庭,在竹柏影下
那时书生意气,水面和水上的我们
如此清澈,直至暮霭沉沉
要多少闲人,才能听懂
浔阳江头乐天一声高呼“相逢何必曾相识“
子瞻听到,怀民听到,琵琶女亦听到
是他们!穷而后工,天涯之交
无需世俗的隐喻:月与竹柏
等到几株水藻的深夜交汇,自会理清
这场关于宿命的承天寺夜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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