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年时,我曾见过一座山
一座山静静地,耸立在老房子的院落中
从早到晚。太阳围着他转
他也围着太阳转
每当夜幕降临,红蜡烛照亮山的脸庞
拇指与食指抬起草木的重
生活全部装在里面。深呼吸之后
山头,愁云笼罩
山不会说话,这是我无法
拉近的距离——他们慢慢矮下去
直到,山长出了山
点评
诗歌《变旧的远山》是一首成熟之作。12行诗句塑造了“父亲”形象,进而撬开“男人的生与死”这个命题。“父亲”形象是如何生成的呢?我们且来分析。作者用了比喻的手法,以山来比父亲,这时父亲的形象如同山一样高大、巍峨、安静。第二节中,“太阳”变成了“红蜡烛”,“山”也不再静立,而是在深呼吸之后,开始愁云笼罩。这是一个转折,用光芒的减弱、沉默的打破,开始塑造一个具体的人的形象。第一节是山的远景,第二节开始变成了山的近景了,可以看见人的脸庞,看见山头了。按照电影的蒙太奇逻辑,第三节会不会是特写了?其实并不是,前两节描写的是山的性格,沉默的性格。最后一句,“山长出了山”这句是个巧妙的总结。这句诗是什么意思呢?这句可以理解为生命的轮回与重生,也可理解为父亲性格的传递。《变旧的远山》整体是现实主义的基调,写法上颇讲究构筑,主语完成了从山到人的转变,写得非常之形象。诗歌难写,难就难在句子既要陌生化,又要让普通读者读懂。作者懂得了在个体经验和大众语言之间把握平衡,诗风亲切。
✦特邀点评:李啸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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