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反射的最后一抹光在玻璃窗上停留
我有些记不清，这是第几次看到这个画面
好像已经看了无数次，
哪怕在梦里，这黄昏仍冷寂而绚烂
在黑暗中燃尽最后一抹光亮
而我隐没在黑暗的窗边，也许是没有表情的
那光也从我的眼睛消失，让我黑色的瞳孔融于黑夜

有什么会出现在微风和微凉的夜里
一次又一次，抚摸朦胧的目光与眼睫
无言，因为无法言说
像是空气中浮动的无人闻到的混合花香
时间，会不会是一种谎言
其实我从来都在一个地方
在那鲜花盛开、果实丰满，大雪覆盖、时刻变幻的白夜城

毫无征兆地感到心碎
我是手捧陶罐的女神
坐在枝繁叶茂的高大树木枝干上
泉水从陶罐中流出来
在月光下闪闪发光
有一天一尾鱼在泉中摆尾
化作我皮肤的泪痕
每游一次，我就感到无比的痛苦
可心中却又如此喜悦
它使我背弃女神的职责
我的陶罐掉下来，碎成无数片
我的森林干竭，绿草化为黄沙

我梦到一只鸟
被玻璃反射的光晃花了眼
撞死在路边
我听到它绝望而挣扎的鸣叫
它的血从脑袋浸出来
让世界都变成了红色

我无法完全开心下去了
除非这个世界变为一个虚假的世界
除非我不再是被称为人类的物种
但是很奇怪，我知道，有的人，会感到开心
天空到处是僵硬飞行的瞎掉的鸟
砂石磨出血，我也感受不到疼痛
我在等待，飞鸟坠落，太阳坠落
大火吞噬我灵魂与身躯

痛苦只是痛苦本身，而不是活着
快乐同理
那么黄昏同理
同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