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旁的树写在行人疲惫的脸上
油菜花开剩下的花瓣
是一串串黄色的休止符
终止了春天的节奏
走向复杂的夏天

电话线连续着东南西北
不同的人有不同的语调和口气
望着水杯里的热气
一个合格的电话接线员
总得把这些完整的听一遍

古老的职业是花了巨大心血的
从北到南 太阳依旧未变
前进或者后退
均被圈在密集的格子间

门外 繁华街道的乞丐
在卖力表演 
旁边是他四岁的儿子
空空的投钱罐
在上班的路上
谁也不愿看到世间别人的苦难

四月的天气忽晴忽暗
走向春天的列车永不停歇
却从来不载着一个合适的人
去对的地方看夕阳

我把心头的故乡化作一朵云
飘在每一个堵车的晚上
车轮在马路上慢慢地压过去
像一团被压碎的旧时光

从来自由的方向不会写给每个有梦的年轻人
像土地一样总会被翻新多少遍
再长出各样植物 粮食和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