耕牛
久无耕田 独卧老屋里
黑瘦如柴的蹄指,对犁铧最有感情
稀稀疏疏的牛毛,斜阳余光梳理着它一一的牵挂
耕耘岁月磨光了项背的皮囊
干眼屎糊住了昏花老眼
咀嚼一堆干草
反刍攻城略地的峥嵘岁月
三月一笼笼的诗行
五月一片片金黄
金秋十月的飘香
几多骄傲 多少辉煌
已成云烟的过往
桃花流水 芳草萋萋
再没了竹笛横吹的牧童
没了山歌 没了鞭哨声声
常年专注墙角那把犁铧
让老耕牛变得有些头重脚轻
斜躺的犁铧 在屋角蒙尘
闲散岁月剥蚀得锈迹斑斑
仍像一个闭目养神待令出征的将军
它记的
前年的燕子来了 走了
去年的燕子来了 走了
今年的燕子来了 又要走了
但与它曾朝夕相伴的老农人一直没来
反刍的日子,一年又一年
望着失望呆滞的犁铧
眼中噙满泪水
它满眼只剩下模糊的余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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