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的时候
他还在编织着儿时的梦
啤酒瓶里只剩下一些气泡
有些飞起来
落在他脑袋上
他双眼通红
意气风发地说着话
听众在很远的远方

进门的时候
他还在试图触碰那些虚无
他飞起来
满屋子都是他的身体
房间的角落有面镜子
他很喜欢钻进去
见我来了他才停下来
重复的言语洋洋洒洒

他走了很久很久
只在夜深人静时歇下
回头不见了自己来时路
再回头继续看
眼前的路分出了太多枝杈
他成了一滴水
流淌了大半生
还是绕不开那个山沟沟

他走了很久很久
很多人吞了他的梦
抬头看不清他人为何故
再低头继续看
自己的脸划上了太多愁苦
他只是一滴水
流淌了大半生
还是找不到自己的归处

我打碎了一面镜子
镜子里还是一面镜子
他终于不再言语
朝我摇了摇头
我望向窗外
等待下一个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