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没亮
雄鸡懒床作着黑色的梦

他背靠着土墙
吸着旱烟

吱吱地响声似
艾叶炙热一个穴位

心事在烟斗里溅着火星
灰烬发着一种燃烧的往事
——寻找子夜留下的足迹

捆紧腰带、肩上烟斗
穿上粗布小口鞋

走在荒草收割的路径
观看苹果挂着晶莹

出门总忘不了
带一种农具
镰刀、锄头、或镢头

总有干不完的活
发不完的唠叨

山峦若隐若现
眺望远去的山峰伸进
无垠的原野

一群吵闹的麻雀
交流昨夜的生活

小鸟很聪明
它，不甘寂寞知道
有人居住的地方定有
填饱肚子的食物

又装上一斗烟
驱动拖拉机翻动的土块
面颊上光滑粒粒闪动
一层分裂的皱纹
从缝隙中穿过

蛐蛐蹦蹦跳跳把灵魂记在
心里
也记给翻动土块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