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从前有个弯腰驼背的老妪，
陋居在长城脚下的赢城里，
不幸的是丈夫和儿子死于战乱中，
自己靠租种薄地勉强度日，
年复一年日子仍然过得很清苦，
她常常埋怨自己是穷苦命，
想用求神拜佛来改变自己，
三天两头像着魔似的烧纸拜神跪天地，
甚至跪在神像面前立下誓言，
每年的七月十五日都要到泰山去进香拜神，
祈求神灵保佑一方平安。
也许当初的臆想， 
曾经对神立下的承诺，
经常信誓旦旦地说这是和神灵沟通，
许诺于每年的七月十五，
在泰山与神灵对话呼应，
曾经的诺言不管刮风下雨都要守信遵守。
赢城离泰山足足有一百里，
老人家很会算计，
都是算好行程提前从家里走，
整整走二十天恰好到泰山。

这一年，又计算好行程，
提前二十天从家开始走，
这天她正好走到第五天，
就觉得自己身心疲惫，头昏眼花，
又勉强又走了一里路，
感觉全身无力就倚在一个树上休息，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醒来发现自己居然躺在一张床上，
朦胧中看到一个很端正的人站在面前，
慌忙双手揉眼，
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身边的包袱，
惊愕道：“这是哪儿，我怎么在这里？”
小伙子指了指外面，
又双手合掌歪了歪头，
似乎像弓腰背人的姿势，
老妪顿时明白，是小伙子把她背回家，
连忙站起道谢，“孩子，谢谢您。”
又环顾了四周，
“孩子，你的家人呢？”
小伙子摆了摆手，流泪倒地，
“哦，父母已经去世。”
小伙子站起，流着泪用手指了指嘴，摇了摇头，
老妪终于明白，这孩子是个哑巴。
一位花白胡子的老人走进屋，
看了一眼弓背老妪：
“老姐姐，您这是？”
“我去泰山去进香，
天气炎热晕倒在半路上，
幸亏这孩子背回家。” 
花白胡子拍了拍小伙子的肩，
“哑小子，你做的对，
帮助别人就是帮助自己。”
老妪看了看花白胡子，
慢慢地从包袱里拿住一锭银子，
“好兄弟，孩子救了我的命，
我身上没有多少钱，
这点银子就算是一点心意。”
花白胡子用手挡了回去，
“老姐姐，您这是说的什么话，
孩子做了他应该做的事，
再说这里离泰山还很远，
路上怎么也要有盘缠，
老姐姐，这事不要过意不去，
人这辈子不容易，
总有遇到难处的时候，论谁也要伸手拉一把。”
老妪把银子放到包袱里，
“好兄弟，这孩子是您的……？”
“老姐姐，这孩子命苦啊！”
老妪目视了一下小伙子，
看着花白胡子。
“老姐姐，这孩子从小父母双亡，
是我从小把他看到大，
他的父亲死于战场，
上边没有给家里一丁点的抚恤，
母亲吃糠咽菜把孩子拉巴，
为了孩子拼命挣钱打短工，
谁知孩子八岁的时候，
母亲连累带饿得病撒手离世。”
老妪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破旧的手帕，
擦着眼泪说，“苦命的孩子。”
“这孩子天生不能说话？”
花白胡子摇着头，
“唉！当初母亲去世，
孩子天天苦着找母亲，
时间久了竟然成了哑巴。”
老妪又用手绢擦泪。
这时哑小子用右手食指贴在嘴唇上，
然后又指了指老妪，
花白胡子会意，对老妪说，
“哑小子想认您为母亲。”
老妪愣了愣神，
看见小伙子又用食指和中指分开指尖向下，
一前一后交替向前移动，
花白胡子高兴道，
“哑小子，想和母亲一起到泰山。”
老妪流着热泪紧紧抱住哑小子，
“没想到，
一个暮年垂死的人在路上白捡了一个儿子。”
“呵呵……老姐姐，这是哑小子的福啊！”
“快给你母亲磕头”花白胡子走到小伙子面前，
小伙子急忙跪地，
老妪连忙扶起，对花白胡子说，
“我们都是苦命相连，
我的儿子也是死于战争中，
当时我的眼泪都哭干，
总认为老天对我不公。
时常也祈祷送子观音，
赐予我一男半女，
几年后，我那苦命的老头子命丧黄泉，
从此成了无依无靠的绝户头，
谁成想到我临近幕落之年老天爷又睁开眼，
赐给一个儿子，
让我这个老婆子又有了寄托。” 
花白胡子也很高兴，
“老姐姐，这是天大的好事，
一是哑小子以后有了着落，
二是您以后也有人照顾。”
“是啊是啊！”老妪眉开笑眼地道。
 
娘儿俩行程十里路，
前边有条河挡住了道，
哑小子先把独轮车推到河岸，
又返回把母亲背起，
过河后母子俩来到河岸的小树林里休息，
一个黑褐色的大肚子蟋蟀从草丛中走出来，
看到正在喝水的母子俩，
高兴地跳到一颗大树下，
瞬间变成了一个黑小孩。
黑小孩来到母子俩面前，
拱手道：“老人家在炎炎的烈日下
匆匆赶路要到哪？”
哑小子赶紧起身用手指了指前方，
老妪坐在地上，
“我们要到泰山去进香。”
“不年不节的进什么香？”
“话不能这么说。
曾经和神灵立下的诺言我必须信守， 
小伙子你要知道，
丢什么也不能丢承诺，
失什么也不能失诚信。”
老妪停了一会又说，
“这离七月十五还有十多天，
我裹脚不方便，
提前赶路七月十五恰好到泰山。”
黑小孩看了看老太太的脚，
又看看了满头大汗的哑小子，
心里觉得有些怜悯，
“老人家，您这样走路确实不方便，
不如到寒舍休息一番。
吃饱喝足好赶路，
省得在路上热得叫苦连天。”
老妪看了看哑小子又看了看天，
点了点头扶着拐棍起了身，
黑小孩搀扶着老人上了车，
哑小子推车穿过小树林，
走进了一个山谷。
朦胧中车上的老妪变成了一只青蛙，
哑小子放下车走上前，
发现母亲不见了，
惊叫着团团转，
走在前面的黑小孩听到叫声猛回头，
发现车上的青蛙，
头上也涔涔出汗，
“坏了,快走，是怪兽蜈蚣。”
赶紧推起车子拽着哑小子往深谷里跑。

二
赢城西北三十里有个流萤谷，
谷内杂草葱郁，溪水潺潺，
夏夜，蟋蟀唧吱，流萤绕溪， 
幽谷里繁星闪闪，犹如星的河流，
萤火虫织成了无数纵横交错的彩带，
把整个山谷打扮得瑰丽神奇。
在溪流的旁边有座沙丘，
沙丘上有块卧牛石，
一条很大的蜈蚣住在石头下的深洞里，
白天她无所事事，晚上出来活动，
很想把这神奇优美的峡谷占为己有，
就千方百计地骚扰她的邻居蟋蟀和流萤。
这天晚上，蜈蚣踏着皎洁的月光在沿溪行走，
看到周围流萤飞舞，蟋蟀吟唱，
尖尖的脸瞬时像紫茄子一般，
豆大的眼睛迸发出一道阴郁的光芒，
细长的麻脸上扭曲出恨意的表情，
“这些可恶的家伙，
真想狠狠地扇她们一耳光。”
她怒不可遏地吼叫着向四周张望，
发现一只蟋蟀正在埋头吟唱，
就不顾一切猛扑过去，
这只机灵的蟋蟀猛闪身躲过一劫，
蜈蚣尖叫地露出锋利的牙齿。
显示出凶神恶煞的表情，
瞪眼看着面前的小精灵，
这只瘦小蟋蟀来到一个黑亮体大的蟋蟀面前，
对黑大蟋蟀说：
“刚才蜈蚣凶神恶煞地想抓我，
您要当心千万别让她伤着。” 
这只黑大蟋蟀不屑地说： 
“哼！恐怕她蜈蚣没有这个本事。”
此时的蜈蚣像泄了气的皮球躲在草丛中，
翘望这些翩翩飞逝的流萤，
心中很懊悔，刚才在我面前逞能，
应该全然不顾地杀死他们。

这时一群流萤翩跹而至，
蜈蚣高兴地盯眼一看，
身穿红衣的流萤公主走在中间，
在众多流萤的簇拥下缓步来到一颗大树下。
萤火虫身穿各色服饰在树下起伏舞动，
瞬间，无数萤火虫变成了一个个美人儿，
她们舞动着， 犹如飘然翱翔的灵魂，
与万物合一，变成星，也变成月。
蜈蚣躲在草丛中静静地望着优美的舞姿，
时不时传来的阵阵掌声让她在沉醉中惊醒，
“流萤公主你是佼佼的舞者，
今天你在同伴面前出尽了风头
现在我要让你生不如死，
永远沉睡在这幽深的峡谷中。”
沉思了一会儿，转身变成了一个麻脸婆。
这些欢乐炫舞的精灵们都在陶醉之中，
激情流动的鲜血在血管里流淌，
他们呐喊跳跃，旋转飘忽，
完全没有察觉到危险悄悄来临，
麻脸婆悄然来到流萤公主面前，
拍手到，“好漂亮啊！”
公主还没有反应过来，
就感觉到天旋地转，
众人忙扶住，任凭怎么喊，
公主始终没有回应。
这下炸开了锅，
都回过神来寻找麻脸婆，可麻脸婆已无踪影。
流萤皇后闻讯赶来，
看了看昏迷不醒的公主，
让身边的黑大蟋蟀去找蝉巫婆。
黑大蟋蟀风尘仆仆到了小河旁，
见蝉巫婆正在酣睡，
就悄悄蹲在树下，
等到天亮，蝉巫婆从朦胧中醒来，
发现睡在身旁黑大蟋蟀，
惊愕地问其原因，
蝉巫婆听完事情的前因后果，
忙打扮了一番就和黑大蟋蟀急匆匆地赶往流萤谷。

蝉巫婆马不停蹄地来到流萤谷，
见沙丘旁有雾气腾空，
接着一阵阴风而来，
慌忙向四周看了看，
见一个身体细长的蜈蚣
趴在一块石头上睡大觉，
头枕在石头上，
长满毛刺的腿被砂子掩埋，
蝉巫婆后退几步，不想惹什么麻烦，
悄悄地转身急速来到公主的住处。
见公主静静地躺在床上，
蝉巫婆快步走上前，
用手翻了翻她的眼，又摸了摸她冰凉的手，
自己感觉到全身的鲜血在凝固，
皱了皱眉头对皇后说：
“这是蜈蚣的剧毒，
不会伤到性命，
但永远不会醒来。”
皇后焦急万分：
“巫婆，您说怎么办？”
“现在我也没有办法。”
沉思了一会对皇后说，
“除非到天悬石上采来孕育灵芝的露珠，
方可清醒，否则……”
皇后张开双手，
“空中的陨石，
您孕育了大地上的精灵，
精灵面临的灾难，您能否来拯救？
我只想变成一只小鸟飞到空中，
去采集能起死复生的露珠，
保佑我的孩子不再忍受痛苦。”
黑大蟋蟀走过来对蝉巫婆道，
“天悬石四链紧锁，
谁能上去采露珠？”
“是啊，天悬石挂在天上，
谁能上的去？”
众人异口同声地说。
蝉巫婆胸有成竹地说，
“有一个人能上去。”
“谁？”
“是哑小子。”
众人面面相觑，“谁……哑小子？”
皇后双手合一，
“听说哑小子天生是哑巴，
他能上的去？”
“人不能看貌相，
老天想要成就一个人，就会开启一扇门。”
黑大蟋蟀说，“哑小子，我们不认识啊！”
蝉巫婆说，“我认识。”
说着拿出镶嵌在羽翅之中的镜子，
皇后上前仔细看，
看到哑小子正背着母亲过河，
于是对身后的黑大蟋蟀说，
“麻烦黑公子去请哑小子。”

黑大蟋蟀来到小河边，
见哑小子正推车过河，
便藏在大树后，
等上岸后悄悄地躲在大树下，
一会儿变成了一个黑小孩，
这才出来拜见老妪母子俩，
谁知刚走进流萤谷，
老妪变成了青蛙，
惊恐地拽着哑小子往深谷跑。

在山谷中有一方小池子，
池水碧蓝，有几株睡莲漂浮在水中，
很多的蝴蝶在婆娑起舞，
哑小子来到这里心里很纳闷儿，
“这是什么地方？还很害怕哩。”
哑小子停住车用手比划着，
“这是什么地方？是不是走错了。”
小黑孩神秘道，“没有错。”
哑小子正埋头推车，
被前面的一块石头挡了一下，
定神一看，车上青蛙已无踪影，
哑小子放下车寻找，
黑小孩拉了拉车子，
“别找了，别找了，
你母亲，不……青蛙就在面前。”
哑小子仔细看，青蛙果真在前面。
赶紧把青蛙抱在怀里，
跟着黑小孩来到一条小河，
趟过小河，便来到一片树林，
这里的树很奇特，
整片树林是一片蓝色，
树下有很多叫不上名字的花草，
还有无数的花朵漂浮在树林里，
哑小子不敢动也不敢问，
就径直和小黑孩又来到一片树林，
见大树下有一张用无数朵鲜花编制的大床，
床上躺着一个身穿红色衣裙的姑娘，
床帘用蓝宝石镶嵌着边，
兰花绣成的帷幔遮住了半个床，
帷幔的一角与床帘叠加在一起，
无数朵鲜花制成的小亭子立在帷幔前，
离小亭子不远处是个蘑菇状的小楼，
小楼错综叠加，白花镶嵌，
一大群人都围着床在哭泣，
小黑孩来到床前，
对流萤皇后道，
“夫人，人带来了。”
皇后仔细打量着哑小子，
哑小子不知所措地站在床边，
蝉巫婆缓步走到哑小子身旁，
看了看怀里的青蛙，
从头上拔出一根银针，
缓缓地扎进青蛙的头部，
顿时一股黑脓血从头上涌出，
青蛙渐渐清醒，
蝉巫婆又向青蛙嘴里吹了一口气，
青蛙瞬间化成人性，
 “我这是怎么了？”
蝉巫婆说，“你被蜈蚣给诅咒了。”
老妪跳起，“蜈蚣在哪儿，蜈蚣在哪儿？
大了胆了，还敢欺负我这个老婆子!”
蝉巫婆笑着说，
“我们这次请您来，不为别的，
就是想让您的儿子去趟天悬石。”
“天悬石？别说是找一块石头，
看在您救命的份上就是赴汤蹈火也要去！”
蝉巫婆便把流萤公主的遭遇讲给了老妪，
老妪听后义愤填膺地说，
“可恶的蜈蚣，我也会让你生不如死！”

三
哑小子的家门口有条很宽的河，
每年雨季，河水溢上河岸，
全家人就站在门口望着滔滔的河水，
祈求全年风调雨顺。
有一天，来了一个乞讨的白发老头，
母亲给老头端来一碗水和一个窝头，
老头吃完拱手谢了这善良的一家人，
这家人有一个儿子，
长得是体型偏瘦，眉清目秀，
老头抚摸着孩子的头仔细端详了一番，
便从怀里掏出一只鹦鹉递给他，
孩子高兴地接过鹦鹉，
鹦鹉镇静地用嘴啄孩子的小手，
孩子把鹦鹉举过头顶：“飞吧，飞吧。”
鹦鹉真的飞到对面的柳树上，
“爷爷，小鸟飞走了。”
孩子天真的对老头说，
老头用手刮了一下孩子的鼻子说：
“孩子，我把小鸟给你拿回来。”
说着腾空起飞到对面的柳树上，
眨眼的功夫又来到孩子的面前，
笑着把鸟递给了孩子。
孩子的父母都看傻了眼，
忙跪地异口同声地说:“老神仙。”
老头笑道，“不敢当，不敢当，
这是雕虫小技而已。”
说话间老头的脸色凝固,长叹了一口气，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顺手从路边薅了一把草编起草绳，
一边编制草绳一边对父亲说，
“年轻人，以后种地砍柴事事留心，
早去早回，免得家人牵挂”
父亲感激地说，“谢谢老神仙，
您的话我一定记心间。”
一会功夫，老头编成了一根又细又长的草绳，
站起身把草绳扔到河对岸，
全家人都瞪大了眼，
看着老头飞轻如燕地在草绳上走来走去。
鹦鹉从孩子的手里挣脱开又飞到树上，
“爷爷，小鸟又飞走了。”
“是啊，孩子，我也该走了。”
老头扶着小孩的头说，
“孩子，来，你上木板来走一走。”
“爷爷，这是草绳，我不敢。”
“孩子，这不是草绳，
这时块木板，来……上来。”
小孩眯眼走上草绳。
“孩子，你睁开眼看看脚下是不是木板。”
孩子睁眼仔细看，
草绳果真成了木板。
孩子小心翼翼地在木板上走着，
一道金光而来，
木板成了很宽的木桥， 
孩子笑着在木桥上走来走去，
老头把孩子叫道跟前，
嘱咐孩子道，
“孩子，你的命很苦，以后会吃百家饭。”
说着老头不见踪影。
全家人都惊呆了，忙跪在地上磕头。
几天后，孩子的父亲被抓走从军，
不久收到阵亡的消息，
家里没有的顶梁柱，
母亲只好靠租地为生，
两年后，母亲劳累成疾不久去世。
哑小子天天哭泣找母亲， 
族长召集全村人商议，
每家尽自己的能力，
给哑小子一口饭，
村民们很爽快地答应下来，
 纷纷说，“自己有口吃的，一定会有孩子的。”
就这么哑小子在父老乡亲的帮助下渐渐长大，
也能够自食其力养活自己。
这天他看到孤苦伶仃的老妪，
一种想法油然而生，
要把老妪当作自己的母亲并养老送终，
老妪也很爽快的答应，
就这样娘俩一起到泰山去进香，
谁知小黑孩找到娘儿俩，
蝉巫婆要求哑小子到天悬石上采露珠，
急救昏迷不醒的流萤公主。

众人来到天悬石下，
哑小子抬头望去，
一座像钻石般的巨石挂在空中，
石底尖尖，四根锁链紧紧链在四座高山上，
仔细仰望，天悬石被云雾笼罩，
有很多蝙蝠在天悬石周围飞舞。
哑小子站在锁链旁，
仰望空中四处飞舞的蝙蝠，
没有一丝的恐意并双手握着一根锁链，
刚要攀上去，一只鹦鹉飞来，
她站在锁链对面的树上，
高声叫道：“主人，请大胆地在锁链上行走。”
老妪惊呆，“这是……？”
“主人，我是十五年前在从您手中飞走的鹦鹉。”
说着鹦鹉飞到哑小子手上，
“主人，这是您当年走过的木板，
大胆走，在锁链上遇到什么不用怕，
径直走过去就可以。”
快临近天悬石，
一条黑蛇走过来堵住道，
口吐火焰扑向哑小子，
哑小子没有理会径直走过去， 
瞬间火蛇变成了一根锁链，
与哑小子脚踏的锁链并排，
走到锁链与天悬石连接处，
一条红蛇缓步来到哑小子面前，
哑小子用手抚摸着蛇头，
蛇瞬间变成了一个锁链。
这时无数的蝙蝠在他周围盘旋，
无情地在他身上乱啄，
瞬时头上鲜血益流，
在这危机之时，
一只天鹅来到哑小子身旁，
“主人，快上来！”
哑小子也顾不了这些，
飞身到了天鹅背上，
天鹅把他带到石顶一个池子边，
哑小子拱手道谢，
天鹅变成鹦鹉，
“主人，快跳进池子里。”
哑小子瞬时跳进池子里，
顿时感觉到身上疼痛已消失，
他双手捧起水喝了一口，
天啊！他嗓子不再嘶哑。
在鹦鹉的指引下，哑小子来到一颗灵芝旁，
灵芝慢慢变成金黄色，
在金光闪耀下成为紫红色，
光芒四射的露珠静静地趴在灵芝上，
哑小子把露珠慢慢地收到瓶子里面，
然后坐在天鹅背上慢慢来到天悬石下，
把瓶子递给了蝉巫婆，
蝉巫婆把露珠放在公主嘴边，
流萤公主终于苏醒。
人们围着公主问长问暖，
哑小子悄悄地走出人群，
推着母亲继续赶往泰山。

老妪和儿子从泰山进香回来后，
老妪守在在家里，哑小子外出做工。
这天老妪家来了一个老妇人，
这人嘴巴尖尖，一堆麻子挂满了脸，
身体弓背，脚尖着地腿一直在抖颤，
弱不经风的让人一看就觉得很可怜，
老妪一看就不是好人。
麻脸婆低三下四地走到老妪前：
“老姐姐，我饿得很，像讨口饭。”
老妪转身从屋子里拿出一块窝头递给她，
麻脸婆接过窝头时老妪发现她没有手指甲，
心里一惊，就疑心地问道， 
“这么热的天为何用围巾抱着头？”
麻脸婆怯怯地说， 
“头上长了疮，不敢见太阳。”
“不会吧，头上长疮，太阳照晒好得快，
不如把围巾拿下来。”
“我把围巾摘下来，恐怕吓到您。”
“不怕，大风大浪见多了，
你摘下围巾我看看，也许我能治好你的疮。”
麻脸婆摘下围巾，
用细长的手理了理自己的头，
老妪仔细看，吓得倒退几步，
“哈哈……没有想到吧。
当初在流萤谷，是你的好儿子坏了我的好事。”
“你是那个坏蛋蜈蚣？”
“不错，我就是居住在流萤谷的蜈蚣，
今天我会把你打入十八次地狱，
永远不能起死复生。”
麻脸婆说着说话张牙舞爪扑过来，
这时发现一只大公鸡“咯咯”站在面前
吓得蜈蚣缩短了身体就要逃走，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身子越变越小慌忙躲在石缝里，
再也没有恢复到原来的模样。

听说后来流萤公主化成了人形，
和哑小子结婚生子，
日子过的很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