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洋葱头的内心绝对是丰富的
它一层层包裹住伤春的风和悲秋的雨
让夏天的阳光风干了平淡的记忆
纵使告别土地已经好多天
但是对大地的依恋
还是在剥开它的瞬间
让我泪流满面

不似膀大腰圆、心宽体胖的包心菜
十几层单薄如纸的记忆
轻易就会被我用手撕开
偶尔只会发现几只青虫
拜访过的痕迹

剥着洋葱头
让我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梨花村
想起了多年前在村庄舞台上
唱过梁秋燕的姐姐
那条粗黑的辫子好似总在眼前
不停摆地晃动
如同笑声碾过的从前

如今姐姐已经回到土地中去了
但村里的老人每每提起
总会泪流满面
好似每个人手里都剥着同一个洋葱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