羁留


路上
卖菜汽车喇叭的喊叫声
打破了村庄的死寂
人们纷纷走出屋子
围在车边
买自己想要的菜
人们屋顶的烟囱
和炉子冒着烟
成为村庄的生机
都在各自家里
忙碌过年的饭菜
心里盼望着外边归来的人
村庄依旧空荡
死寂
路上
田地里空荡荡的
没有人影
也没有飞鸟
冰雪封冻着村庄
外边很寒冷
我静坐屋子里的炉子边
感受温暖
不想读书
也不想写作
也不让妻子准备什么过年的饭菜
在平静与安详中走向新年
我的心里
在想过去的一年
也想新的一年
想四季的轮回
岁月的交替
自然万物枯死了
春天会发出新芽
带来新的希望
只是
人的离去
就成为永远
只留下记忆
梦
彻底从尘世的生活里消失
再没有人提起
那山脚下的新坟
似乎的无声的告诉人们
他曾经来过
这样的想法涌上心头
不但过年
就是人生都显得虚无
没有意义
过一个年
岁月的齿轮越发咬合
要像绞肉机一样
把我们吞噬
站在知天命的路上
脑子里只留下回忆
不敢去想未来
不知道自己的未来
是怎样的结局
只能走在苍茫的旷野里
面对前方杂沓的脚印
后边的空荡
只要不倒下
只能在苍茫里走下去
这样的心绪涌上心头
我忽然感到沉闷
压抑
就连年的喜庆
也掩饰不了为亡魂的祭奠
我多么盼望
乘着还有的空余时间
依着一条河
一座山
一条路走去
走到那陌生的地方
让自己忘却了流淌的岁月
要过的年
生
或者死
可是
看着到处的冰雪
感受着寒冷
我明白
他乡只有莫名的寒冷
孤独
比死亡还让人彻骨
只能困在家乡村庄
小屋
身子感受炉火的温暖
内心在回忆里找寻温暖
看着村庄里的人们过年时脸上的笑容
幸福的样子
也一样高兴
幸福

2024.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