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有兽焉，名曰“凌”，日行山林湖河，但无忌地。其形也，齿利甚于虎，走疾甚于豹，爪锋如若龙，体大于麟。虎狼遇之色挠，鼠蛇闻之疾遁。凌闻天语，秋雷惊至，枯叶及首，则南徙于桂。及夏雨连绵，油叶复回，则北迁于秦，年年若此。林兽以此笑讽之云：“何惧足也？”
或问军长渡：“凌之何惧哉？”曰：“闻秋雷，以为天欲咒之；遇枯叶，以为万物洎消，遂南徙。”复问：“何又北归？”曰：“南溟之夏，炎暑难耐，雨燥同至，难以忍之，遂北归。”再问：“然凌未觉北秦万物不迁，犹如前年乎？”军长渡哂而曰：“嗟夫，增笑者如此！皆以凌为霸，林皆惶之，然凌但为勇者，绝非智者。夫智，当疑天而问地，察秋毫之异同如舆薪。”
军长渡尝疑古书之道，问云：“何曰‘首孝悌，次谨信’云者？吾以谨信先而孝悌后，以理而非亲。”或曰：“千年之道，尔何是？慎论古书！”军长渡曰：“如何古书？夫封建者根蒂于九州两千年，而终有反之者，何哉？”曰：“不应上层建筑与实力，是故反之。”笑云：“是此理乎！今人之智当胜于古人，疑之非本乎？”
仲尼者，贤也，今中外者皆长之，云孔夫子。然孔子亦尝谢于子路。孙文未至三十而立，已以枪指封建，封建莅中国两千岁，终有孙文质之。故曰：疑为新之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