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口径的壶灌满自来水
妻念叨着
一小把沁州黄小米
一小撮金龙鱼的面
再折一小截一小截的三宝香
小米沉入壶底
香面浮在水面
它们说了什么我没听清
只是想起那年
我跟着父亲在爷爷坟前跪下

我还是没听妻的吩咐
张开嘴没有辩解
俯身拧盖小抿一口
小保安眼神惊奇畏缩
让我过了安检
我抱紧水壶坐在座位上
想起那年抱着父亲的骨灰盒
眼神一路恍惚

乡下风大缺水
艾蒿和杂草围着坟头在枯干的枝丫上
努力的吐青发芽
我打开壶盖一点一点洒向它们
有些慌张
残留在壶底的小米粒怎么也不肯回家
我一一认领他们   泪水打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