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目光落在一所颓坯的学堂
两排石阶是那样的光滑
青苔随着雨水冒了出来
挂在发黑的墙壁上
两棵圆形穹顶式的柳树高过了院墙
泛着醉人的翠色
半截瓦挂在屋檐上
仿佛随时就要啪的一声
锈迹斑斑的铁锁滴着红色的眼泪
一个人站立在门口向着河边眺望
孩子背着补丁的书包
穿着黑色布鞋的脚踏着水花
他的头上戴着狗尾巴草编成的花环
边上还有一朵灿烂的黄花
一个佝偻瘦小的身影
打着一把大大的油布伞
沿着学堂边的泥巴路远去、远去
我怔了一下，随即拼命地呼喊
可那个身影却没有回头
只是远去、远去
我呆立着任雨水落在眼角
目光落在一个小小的土堆
野草正欢舞
深邃的树林中传来牛铃声
越来越近
越来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