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春帖
文/谭昌永

1
其实
春天是一个假象
你看圣地加沙
孩子们画在残壁上的面包
型容干涩

2
复苏一座山
比复苏一块石头
简单多了
你看
太白楼在天宝山上长个
而卵石还在绊磨针溪的脚

3
我们早就忘记了耕种
习惯了
用一张标注面额的纸
换取春天
以及春天里的爱情

4
若不是山水有约
若不是星辰朗朗
若不是我又想你了一遍
这个春天
定不会来

5
我们是多么的可憎
当我们在春天
聊起一场雪的葬礼
我们没有悲痛
我们笑靥如花

6
所有的梨花都是可疑的
它去年的白
跟今年的白
一模一样

7
认识一位画家
他把三月画得花花绿绿的
认识一缕春风
它在埋怨那位画家

8
推开窗户
把少年人都叫醒吧
有从前的车马
打今天过
有明天的新娘
批上了春的盖头


——2024年3月1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