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过漫长的朝圣之路  
我看见佛陀静坐一隅
渡化这人间
如是又如是
百年复百年

风吹落晚秋的桂
随其飘飞的
是万千人间的愿
黄碟长久静立
横亘在它们之间的
不是窗面
而是夏与冬的界限

四季被光阴分割为裂帛
模糊的距离
终成山渊
跨不过去的
就停留在这古老的岁月间

回廊如梦般重重
石阶亦然长长如昨
舍利塔下碑林旁
黄白菊依旧沾着晨初的露
或许又是谁的泪
谁的痛苦与离别
经年的泪
终也穿过前尘旧梦
涌出我的眼睑

总有一天
总有一天
我的肉身也会腐化成灰
被封进一座墓
一块碑
我爱的人
请不要伤悲
我会化作风
化作蝶
拭去你们的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