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得堡的大街
马车倾轧着路人
路人是一个醉酒的疯子
他看着父慈子孝的世界
东方天空刚亮

月亮 挂在蓝色的云层
异国他乡 他知道
桃花在召唤着
告别吧
还是不告别了

他已满头大汗
讲不出一句话
只有一个人走过的路
路上有人施舍
有翩翩少年
和儿子同龄的少年
赠给他一碗羊肉汤
疯了 饿了
来这么久人间

羊肉好吃
恰似年轻时的麦田
一个人挑着担子
身后的女子
跟了一路
直至那个贫寒的家

今天离开的那个家
二十年前
烟熏火燎的时候
一群别人家的孩子
窥视着他手里的碗

他知道
别人把他当做疯子
陪着他的那头驴
也不知道 
他是何人 来自何处
驴子已死
于四五年前
河边的草 蝴蝶飞舞

今年
在夏天
疯子
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