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玩偶缺胳膊少腿
另一只玩偶肚膛开裂
遗弃在一辆破旧的三轮车上
横七竖八躺在一堆霉变的杂物里
和煦的阳光与阴暗的旮旯无缘
两只玩偶扭曲的脑袋
一定储藏着不少过去风光的记忆
曾经陪伴某一个初春的少年
苦苦等待在爬满丁香的月夜窗前
曾经和一位孤独的帕金森老人
厮守在养老院午后的寂静花园
我不知道它们
来自哪一座高大的烟囱
跟随三轮车往哪里去
终点指向某一座焚烧炉
我心里微微一颤
这破败的玩偶
居然有着和我一样的归宿
我也许是第三只玩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