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告诉你]

该如何告诉你
那满心欢喜？
我采了——
山脚下的南鹤虱
丛林里的美冠兰
高原上的七彩菊
还有你最爱的白玫瑰

我把它们掬成了一束花
带到了草原前
带到了北海边
还有那极地冻天
却带不到银河之巅

为什么？
蜜蜂爱上了企鹅
海豚在星夜里奔跑
南半球也没有你的讯号
纸壳大厦已耸入云霄

你说——
要向天门山顶的松问个好

我只看见——
老者在牛皮纸上誊抄
背影在廊头的光里闪耀
哎呀，哎呀
就让我唱歌

要在暴雨中飘摇
不该冷落桌上的捕蝇草
不再谈论政治与宗教
可惜爱情仅有单程票
哎呀，哎呀
六根琴弦都不着调

世界在石板缝里蜷缩
水鸟正为鱼儿祷着告
三价铁离子终于染红了草
叶子也变成血色的刀
而我啊，只梦见

夜里——
你在珊瑚海底唱着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