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了，又陡增了一岁
岁月催人老

“爷爷，怎么你的胡子又白了？”
小孙女稚嫩的声音。那一刻
她是我的镜子，又是
我节日里的那些过期的日历

一个还在做儿子的爷爷
我感叹。我所有的遗忘
都是那么值得

小孙女正在堆积木，盖一座房子
她正在分配家里每一个人的房间
她的房间很小，她说她是一个小矮人
她给我分配了一间大的房子
我住在楼下，她说“那一天你抱我时，脚崴了”

那一刻，我将她紧紧搂住
找一个借口，“你的手脏了”
我用我的白胡子去磨蹭她的小手
咯咯的笑，“好痒，好痒”
“这把刷子，怎样？”
小孙女的眼睛忽闪忽闪的，说道
“爷爷，你每天吃过饭后都不用擦嘴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