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溪村速写
鲁丹
清溪村的清溪
是从益阳的茶子花树下流出来的,是从《山乡巨变》的字里行间流出来的,也可以说是从同乡周立波的钢笔里直接流出来的。
这关键的一笔,替清溪村勾勒了一条清澈的眼线,勾勒出顾盼生辉的模样!
也可以说是替每个人勾勒的:这样的清溪,每个人都值得拥有一条。
事实上,路过的人都带走了一条。
清溪村的茶子花
茶子花开满清溪村,清溪村开在茶子花里。茶子花的芬芳是清溪村的芬芳。
茶子花插在清溪村的鬓边;
清溪村插在益阳的鬓边,插在中国的鬓边。
偶尔,清风吹过,清溪村也插在你我的鬓边。
清溪村的荷塘
这里的荷塘不大不小,三五亩一章的篇幅,上阙高高低低,下阙闪闪烁烁。平平仄仄的是乡村振兴路上的步子。
青绿中国,这里是藏着的一角。
荷花盛放,和别处略微不同,停着蜻蜓的那一朵,是清溪村旁逸斜出的婉约。
清溪村:周立波故居
白墙,板壁,青瓦。
故居比故乡小一点,但肯定又更深一层。如果乡愁需要抚慰,那么,它是针灸的穴位。
相对于清溪村,周立波故居恰好是。
相对于中国,周立波又算是一根银针。
扎得深,泥巴一腿深。
书桌,稿纸,油灯。
山乡巨变。一个人曾在这里开出乡愁的处方:
青草味一钱,茶子花香二钱,月色一小片。用清溪水,掺益阳方言。
●清溪村秋日漫步,遥致周立波
吴昕孺
继你之后,他们都来了:
王蒙、莫言、迟子建、张炜、贾平凹、刘震云、阿来、梁晓声、王跃文……
这个阵容你会称许的。他们让
汉语的质地,发生了
恰如清溪
那享誉“第一村”的巨变
你看,荷枯得如此劲直
分明有竹的风范
想想花红叶碧时节,该是何等浩大的华美
竹林成海,竟然密密匝匝地
摇曳着荷的妩媚
每一竿都内敛得惹人注目
挺拔得弯下腰肢
清溪村的花、草、树,既是美本身
又是一双双
发现美的眼睛——白天那般清澈、明亮
晚上安静下来
就铺开大地的稿纸,蘸着星月之辉
或夜的黑墨水,不停地书写
写着写着,清溪村变成了
“你好,新疆”,变成了“红高粱家族”
变成了“额尔古纳河右岸”
变成了“家山”……不变的,是你的故居
青瓦、白墙、坡屋顶
别的房子皆隐于林木深处,唯有它
隐于自身,一如光隐于光中
●大地之诗:清溪辞典(节选)
卜寸丹
哪里是我们的来处?
那口衔一枝花朵回眸的白鹿,远在山林;
那涣涣资水,如时间一样,永恒而不腐;
悠长的魏公庙古巷子里,那弹拨着月牙琴的老者呵,沉郁,浪漫。
年节里,美人舞动长袖;披红着绿的女子划着采莲船,在“正月正”的曲调儿里娇笑;
这楚风浸淫的江南呵,那光耀神圣的诗人,身着奇服,月光一般,涉水而来。
湿润的南方,钟灵毓秀;光明倾泻,高天有如神示。
大水泱泱,稻浪翻滚;形气转续,历史嬗变;八百里洞庭鸥鸟翔集,美如画卷。
地理与人文在益阳相契相合,川流不息,渊澄取映。
这里,每一枝芦苇都彰显着佛性;每一声号子都抒发着豪迈与真诚。
艾草与菖蒲悬挂在五月的门楣;乘坐赤豹的山鬼从不惧怕去跨越险峻的远途。
惟楚有才,于斯为盛;
文脉赓续,国运昌隆。
南方的益阳,一个新的歌者推开了黎明之门——清溪之子,他怜惜苍生,挥毫疾书,引领文学达到一种超拔的高度——
一粒尘埃的高度。一个修辞的高度。一次贴近大地低翔的高度。人民的高度。诗的高度。
哪里是我们的来处?映山红开满了清溪的坡坡坎坎,一山又一山,一年又一年;
走在茶子花街,我仿佛看见远行的歌者正在归来。
那个光耀神圣的诗人;那个清溪之子;
那些构筑新时代蔚蓝图景的设计师与建设者。
他们前仆后继,身体力行,预言、推动并缔造着永恒乡土的巨变。
今天的“山乡巨变第一村”——清溪村,作家与作品、田园与民俗、传统与现代相交相融;“一轴两核五廊六村”的“泛清溪”发展格局已然成型;
这片巫风楚韵喂养的神秘的土地正焕发出崭新的力量,酿造更加甜美的生活,创造更加壮阔而令人神往的未来!
映山红是乡亲们口中的“红军花”,随风摇曳,朴实,绚烂;
洁白的茶子花,无疑便是一个歌唱的诗人的精神之花。
是他给所有温热的文字烙下的灵魂的印记。
群峰高耸,大地显露壮美的诗篇……
●清溪长廊
陈惠芳
立春。雨水。
清溪村的春天来了。
有雪的春天,有声有色。
如诗如画的清溪村,
被周立波驱动,
又被周立波的追随者追随。
今夕何夕?
在清溪长廊,
在铁路桥墩上、清溪大道旁、木质长廊两侧,
连环画、地雕、浮雕,描绘着《山乡巨变》。
今夕何夕?
原型、原型地、文学原乡,
平面立体,栩栩如生。
仿佛,周立波一声吆喝,
小说中的人物和原型,跋山涉水,
全都赶了过来。
仿佛,下雨天在牛角上绑一顶破草帽,
喝了酒就迷迷糊糊的亭面糊,
用劲拍了一下我的肩头。
入画,出画。
入戏,出戏。
踏春的时候,也踏雪。
踏雪的时候,也踏春。
●访清溪村周立波故居
胡金华
乡村教师的子弟
一出生父亲便把乡村刻进他的躯体
稻桑麻茶种在他的血脉脑海
最早的北漂
满腹经纶
见识卓越
可千秋文章的田地
一生都在播种和挖红薯收大豆高梁
故居塑像显眼之处是他厚厚的嘴唇
咽下粗茶淡饭
吐出实话与韩杜诗篇
文人的骨头敲响铁锄铁锹
从巜暴风骤雨》到巜山乡巨变》
一个个鲜活的人物都从地里拱出
结出瓜果飘香
水满清溪才满江河情灌大海
灵魂一刻不离故乡农舍
即便死了也化成农肥
用自己的名字浇灌乡村旅游带动乡亲致富
从土地上爬起
扎根和深耕于土地
最后又归隐于土地
土地不会忘记
土地上的人们不会忘记
我们不只是凭吊者更是追梦人
和史册一起都记得有一个响亮的名字叫周立波
●走近周立波
皇泯
披着中秋的月光
绕过山那面人家
走近你
一个清溪村长大的伢子
一个坐在扁担上聊天的老乡
卷得高高的裤腿上
沾着星星点点的泥土
熟悉的益阳话
一百年了 还是那么地道
如果你不是戴着那副近视眼镜
我还以为是隔壁的周佬倌
担柴草累了 小憩在山岗
借助晃动的月影
翻阅《暴风骤雨》
我又听到元茂屯老孙头吆喝着
让新生活扬鞭催马
展读《山乡巨变》
我又喝到竹山湾亭面糊
不醉不归的“老镜面酒”
走近你 走近了你
一位语言大师
一位朴素的人民作家
百年立波啊
今夜是中秋
今夜的月光亮汪汪
恰如一汪清溪水
走过邓石桥
弯过竹山湾
淌过大海塘
我看见 你又回到了
你心所愿的家乡
梨园尝硕果
荷池赏香花
文旅诗情 生态观光
茶子花 月光一样
亮遍了新山乡
●清溪村的雨(组章)
郭 辉
清溪村的雨
雨沙沙,雨沙沙,雨沙沙。
从清溪广场——
邓秀梅的斗笠上,亭面糊的蓑衣上,菊咬筋扛着的扁担上,走了下来。
雨仍是旧时模样。
但昔往的田埂、山道、土路,昔往的稻田、荷塘、梨园,菜畦,还有一幢幢农家房舍,
全都变了,焕然一新了。
雨走在清溪岸边。
水气氤氲,地气亲和,人气兴旺。
而春色,似乎早就蓄势待发了。此刻,正从立波先生微微含笑,深情远眺的雕塑边,
四外扩散开来。
绿在弥漫。
桃树李树梨树野樱桃树上的芬芳与色彩,又热烈又含蓄,互相打量着,仿佛就要张口说出,在心窝子里捂了很久很久的那一些——
方言俚语。
雨有情,雨有意。
沿着一溪碧水,不停地行走。一转眼,就走进了十里画廊,十里风光。
越走越轻盈,越走越精神。
行色愈加鲜亮。
忽然听到,雨声中,一群群雨燕的啾唧之中,传来了清溪大剧院的锣声鼓声弦歌声,高亢,昂扬,激越,阔远。
天从人愿。
正在上演一幕——
新的划时代的山乡巨变……
清溪村的茶籽花
千千万万朵白雪花,收拢翅膀,立在了枝头上。
将一场大雪,一场秋天的大雪,一场阳光下的大雪,一场生机勃勃的大雪——
落了个满坡满岭。
敞亮,素净,亲切,温暖。
为遍地金黄色的稻菽,为清溪村又一个丰收的季节,戴上了白银冠。也为绿水青山中不断升华的田园诗意,镶上了白玉珠。
有趣,有情。
还有清淡如水的芬芳。
蕴含了七分野性,三分灵性,在周立波故居前后,在一栋栋作家书屋前后,在山明水秀的村子里外,经久不散。
直到——
全部融入在阵阵书香之中,源远流长的文脉之中。
绿树长绿,青山长青。
茶籽花开——一场不会老去的大雪。
年年下。
下在一本写满了益阳方言的文学典籍里。
下在山野乡村——越来越精彩,越来越壮观,越来越深刻的巨变之中。
一年又一年清香扑鼻,一年比一年
香远益清……
●清溪,在新时代的大地上流淌
李定新
一个人的汗水流成了一条溪
一个村的信念汇成了一条溪
一部书的光芒照亮了一条溪
一代人的记忆灌溉了一条溪
清溪,从最谦卑的劳动者心底流出
清溪,从最底层的写作者笔下流出
流入资水,注入洞庭,汇入江海
如今,在新时代的大地上鲜活地流淌
一条溪因一个人水波荡漾
一个村因一条溪美名远扬
从清溪大道到印象广场
从清溪书屋到三合小院
都像一个字词一个句子在熠熠发光
是新时代的焦距定格在“喜庆丰收”的群雕
是“喜庆丰收”的群雕激活了新时代的梦想
是逐梦者用清溪的一滴滴水珠
擦亮一个新时代的文学高峰
当攀登的号令一经吹响
一个个攀登者沿着清溪披星戴月而来
他们挽起裤脚踩着泥土挥汗如雨的身影
成为清溪村里一道最动人的风景
编辑:池木
二审:牛莉
终审:金石开、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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