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冬天都在等一场雪的消息
现在雪来了 
村野喧哗、小径沸腾 
久违的归鸟 
踏着熟悉而怯怯的步伐
在田垄间跳跃 

老人们围坐在火盆边 
很久没有听见鸟叫的声音 
嘴巴干瘪，目光游离 
貌似又一场祈雨的仪式

炉火渐凉 、碳灰煞白
院落里的桂花树叶枯落满地
记忆却冒出夏日里的栀子花香
而雪人不知所踪

雪，把鸟装饰成熟络的样子
一部分的记忆被唤醒
而另一部分荏苒于脚下的黑土地
稻草人摸了摸自己湿润的脸 
却一下子摸到了丛生的荆棘

一只南燕坐着不动 
雪在四下里驰舞
雪已代替它出门 
突然它看见自己 
它已离开这瑞雪纷飞的日子
很久、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