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春（外五首）

我是如此地思念
你那一天的面容

纸上雪

我在纸上，写下大雪
像一个人站在雪地里

空瓶子

倒满水
看它能不能
装进我的一份爱

春天的语言

是一座森林
我在这里找到了
是一只蝴蝶
是一块石头
是一个孩子

悭吝

一
你把我的嘴唇
你用手，捏住我的小嘴
不让它张开
你用指头，戳戳我的喉结
我想喊出声来
但不能，一说话
就会发出声音来
二
在这之前，我是一个守财奴
守着你给的这点东西
活得挺滋润的
我想：如果有机会得到更多的东西
我会毫不犹豫地把它们统统拿走。

韶光被风吹散

一声呼喊，一声叹息，
在这片土地上
都是如此熟悉
我从田野里走来
又回到田野里去
我的思绪，我的悲喜，我的哀愁
就像风中的草籽
在我身体里生根发芽
没有人会记得它，它也不会记得任何人
我和风一样，什么都没有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