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他
他戏谑地说：“削个苹果，有什么了不起。
不如来我家，吃最新鲜的杏和梨。”
我没说，自己家中也有杏和梨。
苹果刀一圈圈地转着，
青涩的果香尖锐地迸发。
他提着破烂的菜篮，自得地踱远了。

又来了一个头发打结的小孩。
鼻涕挂到嘴唇上，双颊遍布泪的白痕。
她抽噎地看着我手中的苹果，
双眼满是欲望和钦羡。
我一刀刀地将削皮的苹果切成块，
递给她一小块。
她感激地接过，和着鼻涕嚼着，慢慢蹦远了。

人声来临时是尖锐，人潮散去后又寂寞。
我拿着装苹果块的盘子，看它们慢慢地陈旧、发黄、萎缩。
怀抱着没削的一箩筐苹果。
自卑又自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