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承认，我有私心
我的学生苦于找不到探访他们的路径
我晓行夜宿
出没于戴着各色草帽的茶楼、酒坊、高山和河流
有些从来没有走过的道路
有的有马车印的深痕
有的只能听到风从深巷子里吹
就在我身形狼狈时
我看见天边一束微光徐徐推开一扇门
遗址上升起了炊烟
有流水从瓦片上淌过
不同的羽毛放出相同的光
这么多的面孔，没有一个见过面
却没有一个不认识
人还没过去，我的气味先过去了
大卫科波菲尔像看到介绍信
开始给我端凳子、倒茶
李白听说有这么个人
夜发青溪向三峡千里江陵一日还
老子听说我是个为腹不为目的人，很有兴趣
几乎把哲学的半边天向我伸过来
杜甫从草堂把我捞出来
不住的点头:你是个不一样的语文老师
你总在试图呼醒我们
托尔斯泰说:难为你千里迢迢来到我的房间
我跟你进课堂吧，我要亲口问一下你的学生
——你学会给我盖被子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