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雪的萱纸，铺在背阴处的小树林里
那样的水墨之画，我曾经多么熟悉
现在我乘车路过，只是一瞥
回头，那一道山坡就渐渐隐去
好像我和故乡失之交臂
我知道那雪地上，有鸟的踪迹
林子里，偶尔还会碰见小兽
抬头望一眼，调头而去
有时，还会在坡上遇见一个小洞穴
洞口有晶莹的水珠
但我从未见过它的小主人
小树林的雪，踩上去永远是寂静的
那声音，似安静的鸟鸣
我在那样的树林里曾多次走过
滑倒了，拽住一棵灌木起来
拍拍屁股上的雪，再趔趄前行
树梢之上，仿佛总是亘古的蓝天
只有一次，我抬头看见
一枚银白色的小飞机拖着尾巴
在高远的地方，缓缓穿过
还有一次，我听见树梢上的风
一阵一阵掠过，神秘地
像在搬运我看不见的物品
直到春天，惊蛰过后
残雪消融殆尽，只剩下零星的斑块
还被小心翼翼珍藏，好像要把一些碎银
留给清明
我向南来到大城，已过三年
再也没看到积雪
但听说儿童剧院里，演白雪公主
和七个小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