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只小羊出生是在冬至的后半夜天麻麻亮
它们趴在冰凉的地上，不停转动四肢，扭来扭去
此时，数九第一天，最低气温-18℃

山崩地裂般的洗礼，小羊们很疲惫。站起跌倒，跌倒又站起
恰似婴儿初学走路，脚底拌蒜打能能，东摇西晃
母羊凑近，吐出舌头轻轻舔舐，给予孩子精神上支撑

半时辰的挣扎，三只小羊先后都颤巍巍站立起来
咩地叫一声，屈前腿在母羊的肚皮下，寻奶头疙瘩吮奶
小羊站立到跪乳这个过程，牧人说是在“拜四方”

这种叫法很稀奇，很玄学，也很贴切。隐喻着教义
尊天敬地，谢的是赐予生命；拜四方神灵，乞的是护佑平安
这是自然界每一个生灵都应具有的相互感恩情结

读着这富有睿智和哲理的词语，就想起了妇产科医院
想起了那些母亲们分娩时的喊叫，撕心裂肺的疼痛
同样，隐藏着的是一种甜蜜的疼，一种幸福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