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张一张，薄如蝉翼
花花绿绿的日子
被烟熏火燎地撕扯个干净
厚厚的一年，又方方正正
被挂在黑黢黢的墙上
再硬气，再豪华的封皮
也遮盖不住腊月的火红

扫房子，捞干饭
排队磨精面，炒花生
肉包枣馍，炖鸡酥鱼，管够
快来提水，烧火，抬蒸笼
新衣裳、新棉鞋，明儿再穿
先帮忙认认这都是哪位神灵
贴花纸贴对联，挂灯笼
我们一个个都已捂不住了衣兜
鼓鼓囊囊的喜悦。擦黑
再买半兜小砸炮或老鼠屎
我在你脚下砸个吓人的响
你朝我扔个乱窜的烟花

这些，历历在目
那些薄如蝉翼的时光
难道真的就，一张一张
一去不复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