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将孤独的我暴露

在河水组成的薄冰之上，禁止飞行

此刻静脉，也称为叶脉般冰纹的一种

那里，寒冷寂静，裹着棉服和许多人

将手紧牵，走上河止息的结块

朝它的上游还在流动的那部分迁徙

似乎能听见风的声响，虽然不是喉咙发出的狂啸

也能感觉到颤抖，但岸边的火焰并不摇曳

从前带暖的明亮已消失，虽然并不遥远

我正想起，阿瑶，你的枫香染满了族人

山歌白气中的生死福依依旧袅袅

今年的雪，比你幼年闯进城市时身着白色的部分还要轻薄

不去追问这种白色什么时候置换成白磷

白焰的炽热已被点燃，黑夜蔓延燃烧

中游的薄冰碎裂，这不是幻觉

我们必须放开手，独自走这裂纹，允许我们抵达的地方

移动的火光来自眼睛，如岩下电、屏住呼吸

或许，比黑夜更深的地方，炽热的白焰永不熄灭

它只是一种近乎透明的白，只有接近者才能感受灼烧

缘起一种自然的力量，黑夜从四角开始被点亮

我们也是白焰的羁靡，像钨丝通了电流

拉下闸刀，会同烈火一样，在黑夜中，灯盏不眠

火红的预感中，无尽的黑夜

显露出白焰的光明，反刍了黑暗催生虚无和瘤疣

唯有在烈火的燃烧中，黑夜才显得短暂

无尽的白焰好过所有正在消逝的光芒

当人们回头，才发现自己五脏俱全，却近乎沉溺

体温已不能将任何一片雪加以融消

而新的燃烧必须持续投入肌体和柴火

像当初我们上山沿路捡拾那样

烧起来，即使在冰面存在熄灭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