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外一首

文/云鑫

这一天
我猜冬雪会展翅
可阳光明媚
雪花无法飞翔
父亲的坟头又矮了一尺
今天
我必须把思念加高
铲一些散土
铺在父亲的心口
我不想和父亲说话
怕一些寒冷
冻结父亲的喘息

这一天
我猜母亲的唠叨
更多
多得堵住交通要道
我的晚归
只会让母亲的炊烟
在老屋的上空徘徊
一碗喷香的水饺
喂饱
匆匆的乡愁

今天是冬至
从此寒冷
名正言顺
千万不要再发牢骚
数落二十四节气
飘泊异乡的游子
不必忧愁
这一天
影子最短
梦想最长

《冬至日》

很久没去看父亲了
今天是冬至日
本盼望一场雪
踩着吱呀吱呀的心痛
去和父亲聊聊
雪覆盖的童年

父亲的家谦悲地
和祖辈的家并排着
父亲的脸
阴沉沉满脸胡须
头上青草野枝占领
我和大哥
拿出准备好的柴刀和镰刀
这些都是母亲用过的农具
已经在时光的角落
失去了锋芒

大哥抡动柴刀
那些粗大些的野枝
被大哥收拾干净
我挥起月牙镰刀
我怀疑刀是弯月做的
割野草细枝的时候
绵绵无力

一个时辰之后
父亲和祖辈的家园
光亮整洁
擦干满尘世泥泞的脚
我抛开那些烦心的世俗
静心想和父亲拉拉家常

父亲黑色的家门
写着禁止靠近
我点燃一支香烟
放在父亲门口
烟在一分一秒缩短
我不知道父亲在不在吸
阴沉沉的天
开始明亮了许多

父亲
纸钱、衣服、烟、金元宝
一件件交给火神了
收到已否
来我的梦里吱一声
或者在雪花飘落的时候
让风带个口信
我会在那个最冷最冷的夜
点燃一柱清香
祈求观世音菩萨
庇佑您在天国的安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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