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解浇注完最后一根桩
瘫坐在地上
生活盘在他脸上的包浆
和兔儿山撂荒的坡地一样
有日子没打理了
初见老谢
是他老婆脑溢血术后从重庆返回工地
老板垫付的医药费还欠着
几天说的话和满嘴牙齿一样少
旋挖机是一头争抢食物的母狮子,吼叫声
有人听着刺耳
老谢说听着像拉扯一张一张钞票
好听
老谢从兜里摸出一枚一毛硬币
像打印章一样
认真的嵌入桩头中央
是留给破桩头的工友一个小小的惊喜
以前是一元硬币
这是他的习惯
是他的标识
他给老婆发了条微信
是划的一个圈
老婆回复的也是一个圈
老板介绍的活儿
明早就得出发
是回老家的反方向
他的表情很复杂
如脸上的皱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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