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砖

一声炮响，在深山峡谷之中
起舞放歌，泪水粘不住
骨肉分离。整条沟壑
在月黑风高之夜，在惊恐慌乱之中
匆匆沉沦

不能再抱团取暖，把原本以为的坚强
溶入车流人河。岸边的青草树木早已枯黄
刻在风中的鱼腥味
渐渐渗入骨骼，于是
处处涛声不断

在莺歌燕舞里哭泣。酒吧、商场、地铁
这些各式各样的名字，都不知荣辱
一律青面獠牙，一律笑里藏刀
黑的墙，白的墙，窗橼，门槛，都颓废如齑粉
随岁月磨洗，飞灰湮灭

偶尔，月亮也会留下点滴影子
被冻得发抖的跛足踏在地面上，原本
高高低低的世界就极不规整
雨水洒过矮墙，自以为得意，却把命运
托付给极不负责的水渍

哦噢！风里来，雨里去，都注定
被人踩在脚下

          2023．12．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