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的存在

1，拉磨的驴
即使蒙上眼睛
走路的姿势
也愿意一直向前
远方的草原
只隔着时光的转盘
理想碾碎叹息
脚掌的磨损
换得路坚实起来
苦难的年轮
不可能回头
什么也不去想
包括偷懒

2，下蛋的鸡
吃野菜野草
偶尔吃点粮食
或石子或玻璃渣子
自己找虫子或蚂蚱
一切都可消化
在老奶奶的骂声里
仍然走到草窝
下蛋成了热气腾腾的责任
不经意叫两声
告诉主人
还有惊喜
3，看家的狗
白天昏睡着
夜里竖起耳朵
辨别着不同的脚步声
一般不咬人
也不同大鹅一起叫
守夜是个外号
不论穷人富人
大多都会摇着尾巴
有一年回家
直扑身上
呜咽着像欢迎
久别的战士
亲切感猝然觉得
自己还保留着
家乡的土味
4，跳圈的猪
有一种猪
长得不胖
在圈里呆久了
总拱门拱墙
有时嘶啦嘶啦叫着
并练习跳墙
总想跳出圈外
有吃有喝的
为什么还不老实呢
原来邻家的草地
也有吸引力
猪有时也吃草


5，干枯的井
一眼老井
周边长满荒草
曾经的回忆
映照着蓝天和
洗衣妇女的脸蛋
灌溉过的农田依旧
唠嗑的人听着评书
和讲诉村里的新闻
只有冬天冒着热气
后来有人加了栏杆
后来有人加了盖子
再后来
有人立了一块牌子
随时在提醒人们
好像成了古董
6，闲置的犁
春天来的时候
才想起他的位置
如今放在墙角
落满灰尘
曾经的梦
总爱在秋天诉说
颜色被灰色取代
风雨中总像一位将军
指挥着马队
迎着朝阳进发
并深耕着这块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