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郊一块坡地边,
几个人在挖坟。风枯枯的,冷冷的,
正符合这个季节的叙事。
――“出来了” ,
我隐约听到他们的嘀咕。其中一人
放下铁锹,掏出白布,
把零零散散、长长短短的骨头包裹好。
“地很紧张,死人要为活人让路”。
四十多年前,爷爷
赶上文明丧葬,躲过了夜晚
鬼说话的坟场,
至今待在老家一尺见方的小屋子。
我不知道他们挖坟时
是否有过恐惧或悲戚,那些骨头,
可能是无名氏,也可能是
他们或者我的前世留下的,附着的肉,
早已化入越来越拥挤的泥土。
骨头进新家前,
房子容量有限,还要回炉再烧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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