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一只风筝
在我能看得到的最远端飘荡着

你是一尾小鱼
在那清清的柔波里游动着

你是一声叹息
在千里之外的梦里
向我隐隐传来

你是我早起时
在郊外看到的鸟儿
满身湿润

你是荒原上的野草
深而浓密

你是一阵微风
吹乱了我的青灯黄卷

你是一片迷人的夜色
给予我的
只是小小的碎片

你是我童年的记忆
午后的阳光
炙烤着我光着的脊背和脚丫

你是知青下乡时遗落的书
却放在带锁的箱子里

你是一只老鼠
将尾巴伸进我呓语的唇间

月光照着荷塘
你将花瓣轻轻撒落在水面

你应该不会离开
你是我在沙漠中看到的脚印

你像青海湖那么湛蓝
那你洁白的衣袖呢

你若把翅膀给我
我还会飞翔
因为我的脚已经融化

月亮落下时
我仍坐在桥边的石凳上，不敢离开
我还想在月亮上面找到你

布谷鸟的叫声彻夜回荡
你仍然睡不着
是因为麦子快熟了吗

你揉了揉脸上的月光
微微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