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表姐说，你大姑父要把二表哥当人才培养
这是我第一次睡在四面都有蚊帐布的蚊帐里
——崭新的蚊帐，那时候的农村
夏夜蚊子成群结队
二表哥被迫考大学不能出去玩
我被迫和二表哥坐在炕桌前
雪白的蚊帐象监狱的墙
门口说话的大姑就是监狱的领导
一个昏昏欲睡一个学得昏昏欲睡
推了我一把，二表哥端着油灯站起来
我们老师说飞蛾扑火，看我扑个蚊子
油灯太暗蚊子不肯赏光
油灯再近一些，蚊帐呼啦啦烧了个大窟窿
蚊子和二表哥的眉毛一起消失了
手忙脚乱
大姑挥着笤帚冲了进来，你又把蚊帐烧着啦
三表姐及时赶过来，又是学习困得把灯顶翻了
大姑瞬间柔和下来，快困觉吧别累坏了脑子
这是二表哥烧坏的第二架蚊帐
二表哥瞪着我恶狠狠地说，敢胡说砸死你
慷慨地撕下一张作业纸，叠飞机去吧
恐惧极了，我捧着这张漂亮的作业纸
从来没用过这么好的纸
要了好几次也没得到
在那个五十年前的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