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以前，在故乡麻柳树街上
表兄拿给我一本《中国青年》杂志
上面刊载署名潘晓的一封信
讲述自己的经历。发问
人生的意义是什么
人生的路呵，怎么越走越窄
如同一块大石，砸出浪花
我被这篇文章及轰轰烈烈的讨论吸引
他们质疑，思索
我也懵懂的思考，困惑
那年我15岁，即将高中毕业

后来发生的一些苦难，隐秘之疼
印证了潘晓之问
我一直没有声张，但今生难忘
比如1982年沉重的日子，在陕南做建筑小工
干几个月，连回家的路费都没挣到
又比如1984年当乡邮员
一个人翻山越岭，3天走270里
沿途没有饭店没有旅店
吃住无常，又累又饿
每天面对孤独
还有山洪，泥石流，毒蛇，马蜂窝

43年过去了，潘晓人生之问
仿佛还在耳边回响
但已经有完全不同的意涵
当年最好的路，是柏油马路
现在是四通八达的高速公路高速铁路
当年只能听广播和收音机
现在，人们已离不开互联网和手机
当年待业，是实实在在找不到工作
现在待业，是找不到合适的工作
……
像我所经历过的悲欣
如今，人生的路呵
不再是越走越窄
而是，全靠自己脚踏实地
一步一步地走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