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列车驶过秋天
咣当咣当
是吊着的心脏
数着时间

秋天几个
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秋天
在微凉的夜郎湖岸，张望，无精打彩的鸟儿
来兮归去
留不住，找不到永远的理由

似乎，夏天的衣服，还在岸滩上睡觉
烧烤的炭火，还睁着几点眼睛
发丝上湖水的珠花，还在欢笑
秋就来了，一袭灰色披风，就是我的颜色

似乎，山河还是举目葱茏
皮肤却凉了，柿子却红了，枫树却失火了
嗜血的镰刀，笑着伸向金黄的稻草
苞谷林一片片砍倒，堆一垛垛惊叹号

我的列车终将驶过
半死不活的日子
伸开手掌，让秋雨淋
那些掌中纹理，是地图经纬
冰凉的河山尽在掌中，却挡不住蝉，叫得绝望


想，北方屋顶上覆盖霜雪，南方棕榈树剪辑太阳光斑
和江南写诗的女子
而我的云贵高原
巳然烟笼雾绕
走不出去，在铁青色的一隅
生于斯，活于斯，死于斯

长出一口气
管不过来，那第一片叶子飘零的忧伤
也管不了那离去的鸟宿在何处
先去撷取如枳的果实，再打些柴火，烧过冬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