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岁生日那天。猫头鹰将一颗绿核桃
扔到我的左脚尖，顺手制造了一个小土坑
第二天，坑里装了一豆水
水里装着核桃树，枝叶摩挲着无底的蓝天

此后，核桃壳吊在我的脖子上，晃呀晃
有时发出猫头鹰的咕咕声，夹带着风的口哨
一天夜里，果壳抱着月亮沉入大海
从此，我掌握了潮汐的涨落

“宇宙那么大，我们活在果壳里”
果壳里有隆起的山脊，陷落的蜿蜒的河谷
日月星辰眨着惺忪的眼睛
一辆马车驰过黎明的额头，将巨石碾为畿粉

我将宇宙随身携带。让它在双乳间随意仰卧
股掌中轻轻摩擦。果壳不会碎裂
因为锤子永远不会落下，锤击的危险
已被我扔进铁匠的火炉，化为一滩水

因此世界末日不会到来。但果壳还是碎了
在我的脚底发出“啊呀”一声尖叫
幸好宇宙没有发生任何改变
我将碎片装进玻璃瓶，忘了将裂痕修复

后来，核桃树死于雷电，猫头鹰下落不明
我携带着玻璃瓶，装着一个完整的故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