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岐河

红岐河在冬日的光影里像一面镜子

天空，楼群，白云，护栏皆是镜子中悬而未决的画面

它们如此静止悬浮多像我们一颗颗惶恐的心

河面上一些不为明朗的事物被堤柳垂下的枯黄枝条覆盖着

如你被一个高大的身影遮住的孱弱

从河畔六层楼看下去
水流缓慢，暗影随波

阳光沉寂在河的两岸被铺设的冷石纠缠着

像我们深陷奥密克戎的毒株里，拖着被杀伐后的身体自省

难得啊
这明亮的午后窗前

彼此照见憔悴的面孔在行走的阳光下呈现愉悦的色泽

我们苦笑但未必流泪
像此时的红岐河，阴晴不主，流动才是唯一

我不知道红岐河的源头和尽头
我也不知道我和她的交集有多深

我只知道每天枕水而眠已经足够

我在她的臂弯里做着梦
在她的梦里暴殄天物

我在一株幸运竹的绿影里听到她幽幽的叹息

我啜饮从她眼睛里流下的果酱而从此让我没有了望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