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王母

让踽踽的老龙
飞出仓惶东流的大河
变作回山上一汪远人的泉
朝你膜拜吧
让佛骨化作舍利
收藏进对岸堂皇的大寺
再拓下一方“泾州”的巨印
遥遥呼应
让穆王和汉武来幽会与你
面见你的豹尾和长啸
渴求不死的冠冕
也许低垂向你
把玉石和绸缎抛进泾水
香火烧到远天

九天玄女

你飘飘然而归的九天玄女啊
曾是被鞭打唾弃的孤儿
带着疮疤秃顶的女人
受尽苦痛后逃离
卧在河畔如坪的巨石上
揭去满头黄疮
淌出的鲜血
化为一坡紫荆花
她坐在丛中
忽然长出长发
于是拿起桃木枝当簪
挽起青丝如瀑
飞入你宫山上慈悲的洞府
变回天命的玄鸟
落而生商

回山

天上大摆寿筵的主母
我自幼就耳闻你的仙名
我去过你绮窗画阁的瑶池
受过你山头清风的抚照
现如今
灯带攀上游龙眠去的飞檐
闪出喧闹嘈杂的市侩
卖祈福牌和劣质香的老汉
标价十几二十元
石窟大殿锁上铁栏杆不许参观
只能偷偷从缝隙里窥伺
李商隐故居前的损坏的等身像
三霄庙外倾倒的垃圾堆
那些堆积在暗处古老的石碑
上面写着隶书
我香火旺盛的大神啊
可现在确实也尽如你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