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都掉光了,牙也磨秃了
可父亲一直把它当宝贝
不时会拿出来擦拭一番
然后放到自制的工具箱里
像捧着瓷器般小心翼翼
那年父亲从作业队光荣退休
他什么都没要
只要了这把陪伴了他多年的管钳
他说虽然退休了,要这把管钳
就是给自己留个念想
不然心里会空落落地
转眼父亲退休也十几年了
头发白了,牙活动了
背也有些驼了,眼睛开始浑浊
但他对石油的喜欢没有变
经常说一天闻不到石油味就心慌
父亲经常在楼下找其他老石油聊天
他们并排坐着,阳光洒在他们身上
个个皮肤黝黑,满脸皱纹,但嗓门洪亮
像一排并排的老管钳,钢制的骨骼
碰到一块仍旧铮铮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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