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于沉重的母爱——小谈《女儿的筑沙》得与失

作者:合群广州   2023年11月03日 15:23      0    收藏

  
      《女儿的筑沙》这首诗成功妙处,在于诗人将一个常见而平淡的,陪女儿玩沙子的户外活动写得不平淡,写得生动有趣。作为母亲,耐心地陪伴女儿慢慢地进行她的“筑沙”工程,并仔细观察全过程。这也是女性作者特有母性细腻,和冰心先生的《寄小读者》风格一致,娓娓道来,亲切感人。但正如作者在直播中谈到,诗要让孩子看得懂(所以念给孩子听,问她“补救完这处,又去抢救另一个”是这样的吗?孩子兴奋地答道:“是这样的,是这样的”)这的确揣摩到了女儿的心理,写得真实细致,就是绘画中白描。但作者同时也感到,诗也不能停留在妇孺看得懂听得懂的层次,要有些含蓄,值得回味,一句话,诗要通俗易懂,但不能是喝白开水。
       基于这样的思考,作者由女儿筑沙的锲而不舍,联想到“这无用的工作,几千年来一直有人在做”,真想劝她别做,又想勉励她继续做。我觉这种联想太牵强,小女孩玩沙子折腾老半天,母亲心疼,思想矛盾可以理解,但孩子筑沙,哪有这么深奥的哲理?这种母爱与思考,是否过于沉重而不合此时此景的时宜?
     再就是世界历朝历代的王朝更替,千百年的探索,哪里能用一个“无用的失败”来概括?历史不正是无数仁人志士前赴后继,不屈不挠的奋斗抗争,才推动社会在矛盾运动中发展进步吗?怎么会几千年做“无用功”?

     诗可以“小中见大”,但这个“大”的转折毕竟太大了,这结尾一段的哲学思辨,看似高大上,妙不可言,但有可能还是不合“筑沙”游戏的小题大做。而直播和好诗下面的留言,点评老师和众多的粉丝都是唱赞歌多,没有一点问题和不足的探讨,很遗憾。
       最后,我还猛然想起上世纪80年代初,在中国上演的日本经典推理片《砂器》。此片以青年指挥家和贺英良和其养父悲欢离合的故事为主线讲述了一个人为了成功的卑劣和无奈。这种宿命是社会法则所决定的,并且最终为社会等级制度所吞噬;无论个体怎样挣扎,你都无法洗清你的阶层底牌,这是注定的结局。男主人公,作为音乐指挥家获得巨大成功,但终究是海滩上沙子做成的沙器,经不起风浪拍打,必然一碰就碎。
        我想诗人会不会受到这部电影的启发,想到筑沙,终究会是砂器,无用吧?这可能是我的臆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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